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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澳游


作者:彭乐山   时间:2005-4-18   阅读1376次

     夜瞻香港国际金融中心
   
    夜晚,登上香港太平山顶,我们被眼前一片奇伟的夜景惊呆了,那是一种令人心跳的美。
    它不似重庆的万家灯火,也不仅仅是国外都会之夜的缤纷闪烁。那是一片巨硕擎天的灿灿光林所汇集出的奇观胜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是我未来香港之前,对维多利亚港湾之夜的想象。然而我显得小巧或单薄了,因为这里不仅是灯光的繁熠,而更多是由于现代建筑的绮美的千姿百态。只见眼前大约十几华里方圆之内,完全被放射华彩的大厦所填充。这是夜色中的一部大音,无声的旋律力透黑色的苍穹,我们仿佛在阅现代文明的一面光荣史诗。
    好些放射霓光的楼群高低错落,一般是在七十余层左右,其中最高的也最为耀眼,或者说在这片神话世界中唱主角的,就是那耸立于这片现代楼海中的十几座摩天大厦。它们是赫赫有名的香港国际金融中心、中银大厦、中环大厦和长江集团中心、合和中心等等。这些通体放光极具现代氛围的高层建筑,都是在80层以上,而且造型奇诡,色彩旖旎。有的呈上下一致的圆筒状,有的像一颗子弹头,也有像竖起的火柴盒,还有一些无规则型。从夜晚呈现的灯光看,基本上是什么颜色的楼就放射出什么光,于是就有了明黄、乳白、湛蓝和莹黑之分,而那些红绿之光,都是来自各个楼体上的霓虹灯。
    这些上接云霄的楼宇,每至夜晚,统统由一层至顶端全身璀灿,加之相互间的交相辉映,于是整个香港就成了一只美丽的夜孔雀。
    人的感官终日接受世间形形色色的问候,一如一种“照耀”。苍苍林莽让人感悟人生的悲凉与博大;洁白雪花是拍击心岸的轻盈圣语;而一部凝固的立体音乐却又纷呈华光丽彩的奇伟建筑,它灌输我们一种时代的进步与信念。
    然而在这片光的国度里,最为壮美的还是香港国际金融中心。这座大厦高420米,88层,是世界第四大厦。这只子弹头建筑,堪称香港之最,是浩浩灯海中的巍巍旗舰。夜晚,从地面至天空,它全身散莹洁的白光,而且其顶楼又向天空延伸了一段立管式照明,也为白色。这不但是一款点睛之笔,同时也增添一股破云惊天的宏伟气魄。
    那天晚上,香港天空阴云密布,这座光芒四溢的国际第四大厦,傲然耸立,那头顶上的一圈白光将乌云“炸”开一个洞。立于山顶,我恍惚感悟,远远高耸着的那颗子弹头,它不是一座单纯的建筑,不,那是一种精神,一首立体的诗。
    我凝视着它头顶那重光圈,我被一种悲壮和冷烈所折服,它正以自己的生命之光去写意一种生存与暗夜的较量与搏击。
    此刻,我好像默默以心去亲吻那美丽的额头。我想,让一种光明与高度透入我的血液,然后让精神与它一起升华。
    是的,我之所以赞美这座大厦,就是因为我发现了它的象征意义。我始终认为从哲学的终极角度去审视人的生命,生命是毫无意义的。而在无意义之中,我们要活出有意义来,那就是抗争(与厄运与困难和疾病)。而此时此刻,这座擎天的大厦,正在以它冲击暗夜之美,诠释着这层意思,我们说,它是人格化了的。
    泰戈尔说:我的世界,将用你的火焰点亮那几百盏明灯。
    我想说,此刻我被一座奇伟无比的光的华宇点亮我精神的城堡。
    那天晚上,我幸运地拍到一张大幅的电脑彩照,背景就是香港那片流光溢彩之夜,当然,我所礼赞的那座子弹头建筑,也被摄入其中。
    可我依然留下了遗憾,翌日晚上有人去了维多利亚海湾,可以坐游轮去观赏比这里更加真切的香港夜景,可以更近地看到那颗令人失语的子弹头(当然还能顺便乘车去兰桂坊)。
    我因故未去,于是失去了再一次与其相晤的机缘。
   
    时间走不动了
   
    ——游澳门老城区
   
    2004年3月29日早上,我们从香港中港码头乘渡轮往澳门。
    刚走出一个大厅,就看见一处没有任何现代化标志的广场。广场上却停着许多只有在旧外国电影中才能看到的那种白色敞蓬车。
    当时,立刻让我想起黛安娜王妃乘坐过的一种车。
    “咱们很快就要看到一个时间在这里走不动的好去处了。”我兴奋地和身旁一同伴说。
    一个旅游景点如果能叫人感悟到“时间在这里坠上了石头”,那韵味才是淳厚无尽的。
    有过这样的体会,在我游览山西“王家大院”,游览“粉墙黛瓦”并立着“忠烈祠”的徽州民居时,我整个身心都融入一杯时间的浓酒,甚至流连忘返了。
    我喜欢徜徉在一页岁月残简中体味一种生存悲壮和如诗的梦境。
    我相信只有应该死去而没有死去的东西,才真正有资格诉说过去。
    然而做一个现代都会的澳门会有如此一方怀旧的热土吗?
    一辆旅游车驶来,一位浓装艳抹年纪二十出头的导游小车引领大家上了车。
    导游小姐说,这里是澳门旧城区,一切都很古老,而新城区是现代化的。
    她说,澳门跟香港比起来面积是很小的。如果香港是一个手巴掌,澳门就是个指甲盖,所以在香港一切都比较大,而在澳门一切都比较小。
    接下来她告诉大家,别看香港人挣钱多,可生活水平没有澳门高,在香港三个普通面包就要22无人民币,一碗面条30元人民币,可我们这里跟中国内地差不多……
    那澳门人的经济收入和福利待遇跟什么人最有关系呢?那就是澳门的赌王何洪生先生。打个比方吧,澳门老年人的养老费多,每人每月1600元(合人民币),还有每个澳门居民看病只需交全部费用的三分之一,还有每个孩子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的全部费用,这些都靠谁支付?都靠赌王。2003年赌王赚了500个亿,他拿出170个亿给了澳门居民……
    我们大家听了她的介绍,又看了车窗外的古老街道,好像进入了一片神秘的土地。
    阿姨们,叔叔们!导游小姐忽然提高了嗓门,我们现在经过的是老城区的商业区。
    听她这么一喊,大家不约而同地向两边的车窗外望去。
    顿时,好像有一支老流行歌曲在我的耳边回盈,而眼前的一个个商店扛起了岁月的音符。
    那是一家挨一家整齐排列的商业店铺,一律是平房,有卖灯具的,有卖百货和烟酒的,但所有店铺都不进行外装修和内装修,一概的“清水脸”,店堂里的墙壁也早已失去了洁白。而且更新鲜的是,此时已经是上午11点,可这些商业区中没有什么行人,所有店铺都是上着锁的。导游告诉我们,澳门人上午是不工作的,非要到下午1点多钟,才出来营业。她又说,在澳门经营小型商店,不用交税,可是政府对商家所售的商品质量极其重视,发现哪家有虚假产品,一次罚款500万元。
    听过导游介绍,又见到了老城区的商业区,再联系起赌王的“恩施”,我不尽对这里未来的经济发展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担忧。
    车在这一带转了一阵之后,便开进一条又静又老的街,街上有一些欧洲17世纪的建筑,导游指着一座三层楼的楼房说,那就是前葡萄牙驻澳门总督的官邸。这座官邸的后面是一个更为清幽的院落,有一扇大门半掩半开,里面就是过去葬埋葡萄牙人的墓地。
    这时天忽然下起小雨,车再往前走就上了一条碎石铺的马路,又过了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大三巴”。
    “大三巴”是全身石质的古教堂的残壁,它是被三次大火焚烧后留下的一面完整的“前脸”。这面残壁高约十层楼左右,而今上面还完整保留着与天主教有关的精致雕刻:藏有铜像的壁龛,代表圣母童贞怀孕的太阳,月亮和星辰以及耶稣的圣像等。据说这座残壁在300年前,其价值就已达到了万两白银。
    那天,我们见到的“大三巴”,好像在细雨中凭吊一页模糊了国籍的历史。它凭吊谁呢?它的祖籍是葡人占领的中国领土,创建者是一位意大利神父,而设计者又是日本人。
    也许正因为模糊,才展示出没有归宿的美。
    离“大三巴”一百米处的小山上还有一座老炮台。如今的铁炮炮口伸出一段“女墙”,正对着一片新建的楼群。看上去就像与剧情相悖的一款道具。
    我们在“大三巴”前面的高高石阶上拍了照之后,又坐上车去了香火旺盛的“妈祖阁”,去那里要经过一段海岸,从地理位置上说也就是珠海海岸。但那段海岸并不具有任何现代美感,海里有些零散船只,海边漂动着一些浮游的泡沫。
    车走了不远,公路旁边的一座低矮小山上就是“妈祖阁”。庙门在山脚下,庙门和石阶规模都很小。由于庙门小游人多,在那里拍张照片是很困难的。
    进了门之后就要爬一段曲折的山径,阁是修在山上的。我没进去,但站在外面就可看见小山上烟气腾腾。
    倒是庙门两旁的一副古老对联看上去很有点意思。上联是“德周化宇”,下联是“泽润生民”。澳门人说,这副对联是位预言家写的,这上面预卜了毛泽东、周恩来、朱德于后来的诞生。其实对联的文字内容,只是描写“德礼教化”之类的颂词,世界上的事,谁也预言不了。
    总之,澳门老城区,处处像一座岁月的博物馆,它的主题就是怀念与思索。
    下午,我们的车就开进了新城区,那里满布着现代楼群和干净整洁的马路。
   
    去葡京娱乐城观赌
   
    一提起赌城,我们就会想起五光十色的老虎机、美女机、轮盘机,以及赌者在一架老虎机前怎样投进筹码,然后显示屏上如何跳出令人忧喜的各种图案。譬如,当屏幕上出现一排同样的数字--777时,玩家就会得到一次意外的惊喜,这,俗称为“暴机”;当显示屏上总是两个毫不相关的图案,如苹果和葡萄,或“B”和“7”的字样,你就会连连输钱,这叫“孤雁单飞”或“二鬼缺一”。
    然而这次我们去澳门葡京赌城,并没见到这样场面。
    那里也有这种赌具,但玩的人很少。这和美国拉斯维加斯赌城是略有区别的。
    那天晚6点,澳门君悦大酒店的车送我们去葡京娱乐城,那时已经是华灯初放的时刻。
    就在行车当中,我们又听到一桩有关赌王的传奇。那会儿车正行进在一座不算太短的桥上。导游说大家请回头看那座山上的美丽灯光,于是大家都回过头。由于夜幕已经降临,只见山上好像从一个拐弯处冒出一片粉红的光。导游说,这是赌王何洪生(今年83岁,有4个太太,混血儿)让风水专家设计出的“龙尾”。那么龙身呢?那就是现在我们正在行进的这座桥。龙头就是前面即将到达的葡京娱乐城。
    原来赌王总想把持着一片好风水,可就在前两年,就在赌城旁边,盖起了一座子弹头形的中国银行,这是政府所建,他当然无话可说,但是他认为破了他的风水,于是他就在那座小山上搞了一个能发光的龙尾,以资弥补。
    葡京娱乐城的夜景是十分壮观的。
    这座大赌场从外观上看,似乎是由相连的两个部分组成。它的正中是一座圆楼,而两旁又连着两座同样的长形楼。楼不是很高,大概是十六七层那样。
    说它壮观,那是说在那座圆形主楼的外面,一片金碧辉煌,流光溢彩,只见无数放光的金线从地面一直闪烁到楼顶,除此之外,巨大门厅上端还明亮着几片巨型的红色和蓝色的花瓣。
    登上十几层黑色大理石的台阶,就进入了赌城大厅。首先要经过两旁各有几十台老虎机的一段走廊。再往前去就是赌城内开设的一片商城,但没有服装、百货之类,一律是古玩和珠宝首饰。拐过这些商店,前面是一座楼梯,走上楼梯再经过安全检查,方可进入赌场大厅。
    迈进赌场大厅,第一印象就是这里是一座欧洲十六世纪的古城堡。里面许多巨大的天花板是暗褐色的,没有明朗的灯光设计,而且天花板上爬满了巨大蝙蝠的图案。这里的面积,大约同一个能容纳两千观众的大礼堂差不多。我们走进去的时候,里面许多人在赌,然而整个大厅内却雅雀无声。
    大厅里大概设有近百台赌案,都像台球案似的,不过没那么宽,长下里却比台球案长。每张台案上都铺有塑料绒布,上面印着“百家乐”的字样,这些图案中除“庄家”两字外,其余的,我们都看不懂。
    赌案两旁的参赌者约五六人。每张案子上有两个身穿白衬衫黑背后心的“监赌”,他们管发牌。
    赌城里的规定是,你只参观而不赌,就不要坐下来,坐下来就意味参与。我们这个160人的旅游团,没有一个懂赌的,因此只能在赌客背后一声不响地看着。
    赌客都是一些年青人,有男有女,据导游介绍,在这个大厅玩赌的,下的是普通注但也能输上一二十万,至于那此动辄就压上几百万的,必需再上一层楼。那里,就不允许参观了。
    我们从这张赌案走到另一张赌案,赌案与赌案之间间隔很大,但都“千人一面”,不外乎是几个人在聚精会神地出着手里的牌,他们一声不出,专心致致。因为在他面前,转瞬就会蹦出个“惊喜”或“灾祸”。
    那天我没参赌,可走出赌城大门,我发现自己还是输了。原来酒店的接车时间,比我跟同伴们赌的时间,来迟了半个小时。
   
    天堂的问候
   
    --香港浅水湾印象
   
    早就听说过已故香港船王于八十年代曾在香港浅水湾购置了一所宅第。
    当时从媒体上得知包玉刚先生对开发内地宁波贡献卓越,并出资五千万元建立了宁波大学。也许是这类的报导看多了,于是对香港富人居住的浅水湾就有了朦胧的印象。
    那时总以为浅水湾只是一处稍稍远离霓虹和高厦的一个幽静处所,因为香港的空间太小。
    其实这种直觉推断实则懵懂。
    浅水湾是远远离开了闹市区的。也可以说,当某些人尚挣扎于温饱,而大多数人为购买一处普通商品房而沉重喘息的日子,这里已是一方可供岁月听歌的乐土。
    远离红尘喧嚣,绝少烟尘,与青山碧水为伍,是香港富人择居的首要标准。而浇水湾就是一理想所在。
    那里依山傍水,山不高,浪也柔,海边金沙如毯。
    那天下午旅游车带我们去了那里,但老实地说,我们没有走进富人居住的腹地,然而却真实地看到了他们居住的环境。
    车是从那座“富人山”背后打了一个擦边球,我们隐约看到离马路较近的一处白色三层楼的别墅。
    这时导游告诉我们,这里曾住过已故的船王包玉刚,如今住着郭炳华(香港第一号富人,拥有560个亿个人资产),李嘉诚、董建华,还有明星富人成龙(他有9亿资产)。
    我们的车是在离此不远处的一座财神庙后停下来的。下车之后,走过一条小马路再下几层石级,就走到那座财神庙前,同时也看到大海、岛屿和沙滩。
    那个财神庙是一处黄檐红柱的亭式建筑,乍看上去好像是游乐园中的设施。财神是金属的,外面涂的漆早已被人们摸光。我从不相信它会保佑谁,摸过它的可能永远是穷人,富人不会去摸它也照样富。
    背着这座财神庙的前脸往前走去就是海边,那座刚刚走过来的“富人山”(这是我们给起的名字)离这里也就一二里远。
    这里的海滨与其它地方不同,海浪会一头打上岸来,比如像北戴河那样,一片白色浪花打出十几米远。
    我想,也许正因为没有惊涛拍岸,才正适合在这里居住。不仅海浪如此,海里的海水也没有巨烈的起伏,很像一池碧波荡漾的湖水。然而它并不失大海的气魄,它的确是海。无边无垠,远处的岛屿,既清晰又朦胧。
    岸边的沙是明黄色的,沙子细密,看不见那种粗粗的颗粒。
    空气是清新的,当然也没有丁点噪声。
    我仿佛感到,岁月在这里停止了喘息,世界轻松成一支舒缓的歌曲。
    也许是出于自觉,没有一个人再往前走,好像谁也不打算去惊扰小山上那些富人的梦。我想,有钱人住在这附近是非常惬意的,虽然大海和岛屿属于个人私有,然而他们可以享受着天堂的问候。
    从浅水湾回来,当晚我就在嘉湖海逸宾馆中写了这样一首诗:
    岁月在这里听歌/似从天降的小山/托起朵朵白色音符/
    噪音被一款清新割断喉管/浪花溅起隔市的宁静/草坪旁/棕榈下/一只漂亮的甲虫/停靠在一种季节的隐私/
    海滩是优惠的阳光金卡/大海和日出/收藏成 属于/个人的天国油画
   
    别再看到“孙二娘”
   
    有幸认识陈小姐,是从我刚刚登上香港的旅游车开始的。说她是小姐,其实是青春已逝的三十岁女人。
    据她自己说,她是八十年代初,随父亲而来的“香港移民”。
    从气质上看陈小姐至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脸上没有一点脂粉痕迹,衣着也不讲究,如果说她是内地刚刚改革开放时的一位农村中学教师,是有人信的。
    自从她上了车,嘴就一直没闲着。大至香港富豪资产的排行榜,小至老公外出该给太太带什么礼物,真是舌如弹簧,口吐莲花。然而她重点宣扬的是一种“主义”,一种实用的购物哲学。
    她说香港人感谢中央人民政府,香港的水电都是从广东输送过来的。但是香港人对政治并不感兴趣,我们感兴趣的只是钱。在香港,你有钱就活得好,你看,我们现在正在穿越这条海底隧道,就是李嘉诚兴建的。在香港你有钱人家就看得起你,没钱,连出门都抬不起头。在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理想,理想有什么用……陈小姐说这里又用浓重的四川语调重复了“忧审摸庸”它不能拿去买钻石、买手表、买楼房。你想去买一只最最有名的手表吗?而今那已经不再是“劳力士”,而是“三江桂诗”表。你看我们旅行社每天工作十二小时,不就是为了钱吗?
    靓姨呀,靓叔呀……陈小姐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
    她接着说,香港是很会生活的啦,他们买东西,很会购物啦,钱是要花到点子上的啦。现在我陈小姐给你们讲,购物时哪些人是聪明人?哪些是傻人?(陈小姐说这段话时又忽然港味十足)
    靓姨呀,靓叔啊,你知道聪明的男人购物时选审摸妈(什么吗),他们去买手表;聪明女人呢?他们去买首饰。
    接下来她就讲她婆婆给她买了瓶香水,早就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陈小姐可谓讲得明明白白,清清透透,叫你不得不信。
    就在陈小姐语音刚落之际,车子在一家叫做“金麟”的珠宝店前停了下来。陈小姐举着小黄旗在前,我们像一群听话的小学生。
    这家珠宝店装修得还不错,但首饰的档次一般又一般。再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购物,何况我们又不是大款,于是大家转来转去,只有团里几位女士买了几条项链。
    上车后,陈小姐忽然换了一副面孔。
    靓姨呀,靓叔呀,今天你们的表现有些不好啦,你们没有听我陈小姐的话啦,你们没买东西的人,中午是不要吃的啦,只给你们吃白米饭啊……
    话虽玩笑,但那轻撇的嘴角,上挑的眉梢也似一种威胁。
    车又开了一段路之后,陈小姐就泄露了天机。她告诉大家,我们购货,每到1万元,她可以从中提成20元。
    车又一次停在一家叫做新亚的表行。这回店家推出一种香港回归表来,每只一百元。可是也只有少一半人买。
    两次购物都没达到陈小姐的目的,陈便对未购物的人表示出一种不易察觉的冷漠。
    当我们快要结束香港旅游时,有一次陈小姐又显示出最初和大家见面时的热情。
    靓姨呀,靓叔呀(她总是把“靓”念成第一声),你们看我们的司机(她和司机是同一旅游社的)辛苦不辛苦哇?你们大家玩得很开心,可司机连午饭都顾不上吃。我们大家帮帮他好吗?大家听到一声启发便不过头脑地齐声说,好!
    说着说着陈小姐就把一串工艺品的钥匙链举起来给大家看,你们现在可以随便看看啦,于是她便把一箱打开的钥匙链分到每个人手中。
    靓姨呀,靓叔呀,现在好了,你们不是都乐意帮助司机吗?那你们就每人买一串这样的钥匙链,只100元的啦,好,下面我就去收钱的啦。
    你不说叫我们随便看看,干嘛又要钱?
    陈小姐环顾左右而言它。
    大家都怕再看她那种脸色,除一人外,都很不情愿地掏出100元。
    最后一次,陈小姐又把一只内地卖滥了的工艺品分送到每个人手中。得,又要掏钱,大家都这么嘟囔着。这次又换来陈小姐一张笑脸。
    将别香港时,有人说这次可能换一个新导游。
    我默默祈祷,但愿她别再像那位生活版黑色的“孙二娘”。
   
    缺少沟通的窗口
   
    早就听人说住香港旅店需自己去烧开水,没有服务员上门送来。
    那时我以为只有一些小店如此,而档次高的旅馆不会这样。到香港真正住下来之后,证明我的想法错了。
    我们下榻的旅馆是离市区较远的“嘉湖海逸酒店”,这是一座30层全玻璃幕的大厦,五星级,是原香港第一富豪李嘉诚所建。从房间设施等方面看,比内地的五星级标准间还要好,只是大堂略小了点。
    然而就在这样的宾馆里,我们也是自己用电暖壶烧水,而且我们在那里住了三个晚上,不论是走廊上或房间里,从没见过一位服务员。有时我们弄不好电子门锁,从外面回来打不开门。这时没有服务人员上前帮助,只好求助于邻房的人,要是当时同一层没有一个人,那好,你就在那里罚站吧。
    有一次早上起来,我们准备去地下室餐厅就餐,我在15层楼的电梯门口按了下面的键,可等了半天,电梯也不开门,按另一座电梯的下键也是如此,后来开门了,可里面已经满员,进不去。于是就去找楼梯,怎么也找不到,我想如果在内地,恐怕早有一位服务员小姐或服务生给你指点“迷津”了。
    可别忘了,我们住的这座酒店,一夜就是1300元人民币。
    其实,这种缺少沟通的服务,在饭馆里也可以见到。
    在香港期间,我们都是在市区内餐馆用餐的,而且每顿饭都要换一个地方。我发现所有服务员都没有向顾客点头致谢或说声“您来啦”、“您走了”的习惯。好像他们见了进了饭店的客人,就跟在马路上见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虽然我以为这是一种待人接物的习惯不同,但突发奇想,这是否与古老地域文化和礼仪发源于黄河流域有关呢?否则为什么全国最和气的警察多见于陕西省的西安市?
    不过我还是很钦佩香港餐馆服务人员的敬业精神,他们从来不说说笑笑或扎推子聊天,都是很严肃很认真地去端盘子,给客人上菜上饭。这和内地某些餐馆某些服务员动不动就调侃,给顾客脸子看是有些不同的。
   
    叶茂而枝并不繁
   
    --香港城市发展之我见
   
    很多人都知道香港寸土寸金。这既是它繁荣的某种表现,但也是一种无奈和尴尬。
    香港好比是一棵大树,所有的楼群都是叶,而一条条街道就像枝干。
    香港的楼太多太高,而街道既窄且短,可谓叶茂而枝并不繁。
    我们在香港游览完一处地方,都要在马路上等一陈车。导游告诉我们,你们玩了两个多小时,送你们来的车就要在一条条马路上足足转悠两小时。香港除极少数地方有停车场外(停一小时要上千元人民币),绝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而汽车在马路边停放,要巨额罚款。
    没停车场说明没有停车空间,而马路呢?在香港市区,你不会看到四辆汽车上下一并行驶在马路上,只允许两辆车紧紧擦肩而过(一上行一下行)。
    这,还不足以说明香港空间奇缺,土地弥足珍贵。
    那天我们从宾馆乘车由天团(居民区)去九龙,途经说不清是草还是什么的一片绿色土地,导游说过去这里住着农民,前几年他们都发了财,不少人去了加拿大。
    原来是这样的,那些农民都是七十年代初从当时所说的“大陆”上过来的人(当然很可能是偷渡)到香港后,就在这里盖了房子当了农民。前几年一位房地产商要开发这里,既然是寸土寸金,于是每家都拿到一千万元人民币,离开了这里。
    至于香港市区的道路,可以说既窄又短,而且无一条正南正北或正东正西的。
    有一回我们在九龙的北京道和广东道上玩了几小时,仔细观察那两条地处繁华区的街道。
    北京道的长度也就是80米,而广东道是一百米,在这两条道上有海港城商厦,还有北京道1号大楼,这座大楼的马路对面是一座写着英文名字的商厦,两都在六十层左右,行人站在马路边往上看,如置身于深深峡谷。
    再有,我们在香港整整逗留4天,每天都要往返回归广场到九龙沙尖嘴的路。在这长达五六十华里的途中,从未看到过交通警察,更不见什么交通岗亭。所有的白色小轿车(在香港没有黑色的奥迪A6之类的深色汽车)都在窄窄的马路上默默穿行,堵车也没遇到过。
    总之,“叶茂”是一道靓丽的世纪风景,而“枝不繁”则表现出某种先天不足。
    2004年4月14日完稿于三中家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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