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赵树理,忆公刘,忆太原行
2002年5月1日前后,妻陪我在太原小住几天.落脚在火车站对面的全国大铝厂的一处驻外招待所,实惠、舒适,至今仍记得。
跟随郭沫若、跟随江泽民之后,我也拜访了晋祠。不错!山西第一名胜,自己写过赞诗,再留一篇散文记叙此事。站在“平遥县衙”边,同朱榕基的题词合影。靠近平遥古城墙下,让历史与自己夫妇俩留念。“日升昌记”存取美好记忆,交给未来。又喜望太原干枯的汾河已筑堤,蓄满了水、蓄满了情、蓄满了诗。两岸美丽极了,听说是一位学水利的市长任职时的高招、实事。进出节日更装的迎泽公园,大片各种颜色的郁金香花装扮百姓生活。继续步向省府门前广场,一批晋籍古今文化名士塑像映入双眼,个个形象比正常人高大许多。我贴靠此地唯一的当代人民艺术家赵树理身旁,让妻拍摄景仰瞬间。突然,我想起自己一生爱读的公刘旧著、诗集《在北方》,如今站在祖国之北方怎能不忆公刘?不忆2001年10月3日上午在合肥省中医院住院部跟公刘畅谈的数小时?
倒霉的公刘曾在太原呆过多年,《纸上声》和刘粹为她父亲编的一本诗集《公刘短诗精读》的序《感谢宽容》,均讲过一个地点:太原南华门东四条2号。去找找,俩人一路问。并不困难,很快就来到山西省作家协会大门口。问传达室的人,一问三不知。正好远处来了位个儿不高的同志,传达室的人说是作家协会副主席。我立即上前对行者说明身份,称“是公刘的朋友,想看看公刘的旧居”。行者很客气止步,自我介绍,才知对方姓段名崇轩,和我一样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不过为评论家。他说:“前几年公刘来太原,也是我陪同去看住过的老房子。......”离山西省作家协会办公地点不远处,有座老式的小四合院.过了大门转了向,则出现一个不大的天井,四周为屋,天井有树.段崇轩指了指南厢房讲:“这就是--”立在公刘旧居前,妻为我与段合影,段为我与妻合影。作协副主席关心了一下我俩是否住下?又提起一些有关公刘的往日,段崇轩告辞了:“今天休假,我有点私事,先走啦!”南华门一条短短的小巷像文学书脊,足迹记载了长长的公刘故事、长长的赵树理故事。进此小巷左侧的赵树理故居,市级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亮在入口醒目处。平常,沿巷买卖菜者熙熙攘攘,脏得似没人管。进门一看,和公刘旧居的结构大同小异。问清了赵树理住在哪间屋,隔窗尽力朝里面望了望,什么也没有。好不容易,碰见一个人进一步打听,等于白问。一代名作家走啦,竟如此光景!?天井有彭德怀、薄一波、郭沫若、茅盾的题词或话语,对我默默凝视,冷静得很。看这些革命与文学前辈,均早已跟赵树理一块远行......敬礼!我的诗,我的文,我的怀念......四周幢幢林立,它被挤在此,不会拆掉吧?
我们对公刘熟悉些,所以妻对自足说:“再去仔细看看公刘故居罢。”公刘地位与名气比不过赵树理,住处当然连个标志也没有,没人带路决不知。第二次迈入公刘故居大门,同一位中年人相遇,一问才知是此院房东。话匣子一经打开,继续了解到一些内情。房东之父系大军阀阎锡山手下副官长,解放后房产没收公家用。公刘曾住在这儿,他不晓得。赵树理夫人在丈夫死后住公刘对面左角落的一间,整整生活了12年才离开人世。因为当时房东已落实政策搬回。
傍晚,柳巷南路两边的夜市热闹非凡,一块钱一串的烤鱿鱼可口,还有桥头街“清和元”饭店味道怪怪的“头脑”,以及称油条为“麻叶”的叫法,终身不忘。
几天之后,坐直快经杭州转车回居住地。赶快把太原公刘故居拍摄的几张相片和信给合肥的公刘,但一直没回音。本想让老师乐一乐,却没人相告他已病瘫在床上,大概不知人事......又过了一段时间,《人民日报》一角登载著名老诗人公刘逝世的消息,我惊愕......
2003.11.13
(陈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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